20岁还没学会走路，这家跌到股底的上市公司得「以股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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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拿钱买药，听说过「以股换药」吗

2022年12月21日，Vistagen宣布与Pherin Pharmaceuticals达成收购协议。根据该协议，Vistagen将支付Pherin约1240万股Vistagen普通股和一定数额的现金将以获得Pherin的全部管线，包括两款临床阶段药物与三款仍处于临床前研究的药物。

1240万股听起来不少，但现在Vistagen股价不足0.1美元，协议所含股票价值不到124万美元。那这个“一定数额的现金”肯定很多吧？也不是。根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文件，现金金额预计不足5万美元，再加上32.5万美元的合并相关费用，收购总价值勉强超过160万美元。

160万美元买到五条管线，菜市场都不敢这么打包。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期罕见的“股票换药”案背后，是两家企业的多年爱恨纠葛。

三年失败两次，投资者耐心是怎么磨没的

两位主角VistaGen和Pherin都创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黄金年代，已经过了弱冠之年。VistaGen更是一度阔过，2016年美股上市，总股本2.07亿美元。

然而这家建立于1998年的上市公司自研管线居然只有一条：与氯胺酮同靶点的AV-101。用于治疗重度抑郁症与肺动脉高压，在2017年获得了FDA快速通道地位，仍处于2/3期临床阶段。2019年，AV-101单一疗法临床试验失败，此后这条管线就被VistaGen搁置了。这也是VistaGen上市后的第一次失败，股价暴跌60%。

2018年后，VistaGen全力投入与Pherin的合作中。VistaGen从Pherin处获得了两条临床阶段管线的权益，包括当时用VistaGen的两百万美元股票换来的明星管线PH94B和另一款拥有FDA快速通道地位的药物PH10。VistaGen将战略重心从AV-101上移走，押在了这两款收购管线上。未曾想，PH94B的失败却让VistaGen遭遇天劫。

PH94B是一款用于治疗社交焦虑的鼻喷剂。适应症与给药方式独特，是潜在的“first-in-class”，同时还存在治疗其它焦虑相关的巨大潜力，曾备受行业与资本市场关注，2022年年初该药物在中国获批进行临床试验。今年7月，VistaGen宣布其明星管道PH94B的III期PALISADE-1研究未达到主要终点。

受其临床失利消息影响，VistaGen消息发布当天的股价狂跌85%，仅存0.15美元，此后的五个月仍然止不住喊跌，如今股价已不到0.1美元。0.1美元买不到三斤废纸，却能买到VistaGen的一股股票，投资者们在VistaGen的两度失败后彻底失去耐心。

「以股换药」，两家公司全梭哈了

按理说，这种“不如废纸”的股票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为什么Pherin还会同意这次收购？

从Pherin答应VistaGen用股票换走PH94B开始，Pherin与VistaGen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PH94B和另一款治疗重度抑郁症的2期临床药物PH10的开发全都握在VistaGen手上，而Pherin的收益也与VistaG的股价息息相关。VistaGen倒台绝对不是Pherin想要看到的。本次超低价打包出售，与其说是收购行为，不如说是两家企业在一定程度上合并了。

同时，PH10和AV-101都有FDA的快速通道，这两款药物未来还有机会，万一VistaGen打赢了翻身仗，那么这次“以股换药”对于Pherin而言就是成功的大抄底，资产瞬间翻上几十倍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种可能性大吗？股价暴跌已经说明投资机构不再看好这家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现在Pherin已经把全部筹码押在了“以股换药”渺茫的可能性上，这是一场赌上两家公司命运的豪赌。

长期以来，VistaGen的股票跌多涨少，在“踝斩”之前，VistaGen的股价就已经在经历持续下滑，Pherin持股在短期内不会带来什么收益。而现在VistaGen现金流困难，新药研发大概率受挫，想要打持久战就更难了。今年9月，VistaGen宣布PH94B的3期临床试验仍将继续，但Pherin又对自己的管线有几分自信，笃定PH10或重整旗鼓的PH94B后续研发可以一帆风顺呢？精神类药物倒在3期临床试验的案例屡见不鲜。

同时，这也很可能是VistaGen的最后一次挣扎了，靠资本养了20年还没什么出息，在现在这个资本寒冬中，VistaGen充其量只能算作不良资产。如果本次收购无法让VistaGen绝地反击，让资本重新看到希望，重新接纳它到怀抱中来，那么等待这家企业的恐怕只剩下破产清算这一个结果。

不少biotech企业都像VistaGen这种，诞生于上一轮资本周期巅峰，成长于这一轮资本狂热，创新能力有限，看似是条巨轮，撞了冰山之后就只能抱着几条管线战战兢兢地凫水维生。一旦管线受挫，资本就直接掀桌走人，留下biotech瑟瑟发抖。

在资本北冰洋的刺骨海水里，VistaGen和Pherin还能表现得像对“You Jump I jump”的苦命鸳鸯，但其它遇难乘客死得只像个数字。新药研发不易，希望都能有老老实实上岸的那时候。

参考资料

Vistagen acquires Pherin Pharmaceuticals for 12.4M shares and ‘nominal’ cash – Endpoints News
智慧芽情报库
VistaGen公司新型口服NMDA受体拮抗剂AV-101斩获美国FDA第2个快速通道地位 – FDA信息专区 – 生物谷

封面图来源：Pixab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