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T研究为何绷紧CMC这根弦？FDA最新建议几何？

根据FDA现有的生物产品框架，CAR-T细胞作为一种基因治疗（GT）产品受到监管。然而，CAR-T细胞作为一种“活”的药物，其开发、制造、检测和临床评估都极具挑战。

CAR-T细胞的生产涉及多种生物材料和复杂的多步骤程序，这些都是产品批间差的潜在来源。因此，生产过程的控制和适当的过程中和批次释放测试对于确保CAR-T细胞的安全、质量和批次间的一致性至关重要。

此外，在产品开发过程中，生产工艺的改变是很常见的。了解这种变化对产品质量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全面的产品特性研究对于确定相关的关键质量属性（CQAs）是很有价值的，这些属性可以在生产过程中和批次释放时进行评估，也可以在可比性和稳定性研究中进行评估；并通过工艺鉴定建立关键工艺参数（CPPs），以确保生产的批次始终符合CQAs。FDA于2020年1月发布的行业指南《Chemistry, Manufacturing, and 56 Control (CMC) Information for Human Gene Therapy Investigational New Drug Applications 57 (INDs): Guidance for Industry》（以下简称 “GT CMC指南”）描述了GT产品生产和检测的一般注意事项。

但有时，从事开发的研究人员可能会因为专注于结果，以至于没有充分考虑如何实现这些结果。当需要对两者进行解释时，公司可能达不到监管机构希望看到的内容以及良好生产规范 (CGMP) 要求。比如，2020年5月，蓝鸟生物与BMS联合开发的用于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CAR-T疗法bb2121，因数据不足（CMC问题），被FDA延迟批准，直到次年3月底才最终获批上市。

因此，对于药企而言，绷紧CMC这根弦愈发重要。

前不久，FDA发布了关于CAR-T产品开发相关注意事项的指导原则草案，其中CMC部分对载体生产和检测、细胞起始材料的收集、处理和检测、CAR-T细胞生产和检测、在 CAR-T 细胞产品生命周期中管理生产变更和评估可比性以及单点或多点生产等几个方面进行了展开描述。下面就一起重点看看指南中FDA对CMC 建议：如何撰写CTD提交IND，产品生命全过程各关键节点的检测项目和验收标准，以及如何应对开发阶段的生产变更作出了详细说明。

FDA建议申报者以通用技术文件 (CTD) 格式组织信息，将载体 CMC 信息描述在完整的原料药 (DS) 部分中，并将 CAR-T 细胞信息组织到单独的 DS 部分和独立的制剂 (DP) 部分中。如果 CAR-T 细胞是使用连续工艺制造的，且其中 DS 和 DP 之间没有明确的区分，FDA建议在 CTD 提交的模块 2 的摘要信息中提供解释以支持DS/DP 区分。CTD DS 部分应遵循 FDA 工业指南模块 3 中推荐的格式和编号方案：“M4Q：CTD – 质量”，2001 年 8 月，并且应通过包括 标题中的 DS 名称和制造商（例如，第 3.2.S.1 节一般信息 [名称，制造商]）。

在开发的所有阶段，CMC的重点是产品安全和生产控制。FDA建议CAR-T细胞的开发遵循生命周期的方法，在产品开发过程中可以收集信息，并以阶段性的方式提交。IND中需要提交的CMC信息的数量取决于所提议的临床调查的阶段和范围（21 CFR 312.23（a）（7））。因此，申报者可能不需要在原始IND提交中完成所有的CTD部分。

同样，CAR-T细胞和载体应在适合开发阶段的良好生产规范（GMP）条件下生产（FD&C Act，21 U.S.C. 351(a)(2)(B)）。另外，为了使产品开发与临床开发保持一致，特别是当后者在加速开发计划下快速发展时，可能需要额外的CMC信息。

对于处于临床开发早期阶段的CAR-T细胞，很少有规格能确定下来，可能仍在开发测试中（GT CMC指南的V.A.4.a节）。早期研究收集的细胞表征数据可以为后期开发中使用的释放标准提供信息，以确保产品和工艺的一致性。因此，特性研究对于支持产品开发和可比性评估至关重要。对于以收集有关产品功效的有意义的数据为主要目标的研究，FDA建议完善验收标准，以确保批次定义明确，生产一致。

GT CMC指南提供了关于载体生产和检测的建议。在开始临床研究之前，该载体应具有良好的特性。为了获得许可，载体必须按照CGMP标准（21 CFR 210和211部分）进行生产，分析检测必须经过验证（21 CFR 211.165（e））。在CAR-T细胞生物制品许可申请（BLA）审查期间，载体生产设施必须接受检查。

载体质量直接影响CAR-T细胞的质量和一致性。

FDA建议申报者描述载体的结构、主细胞库和工作细胞库的特征和测试、参考材料的特征、载体的生产和检测以及载体的稳定性。载体批次放行测试应包括安全性、特性、纯度和效力的测量。

评估转基因的生物活性的效力检测可以与CAR-T细胞效力检测一起开发。仅仅以转基因的表达作为效力的衡量标准，可能就足以支持早期的IND研究；但是，在临床研究中，可能会要求对生物效力进行额外的衡量，以提供主要的有效性证据来支持上市申请。

此外，FDA建议载体批次放行测试包括确定载体浓度的检测，该浓度可用于规范CAR-T细胞制造过程中用于转导的载体数量。例如，FDA建议测试病毒载体在合适的细胞系或健康供体细胞中每毫升（mL）的转导单位。随后，可以对T细胞转导进行优化，以确定每个细胞加入的载体量，以达到CAR-T细胞DP中CAR阳性细胞的目标百分比。

载体安全测试应包括微生物测试，如无菌、支原体、内毒素和外源性试剂测试，以确保CAR-T细胞DP不受影响。根据所使用的转基因载体的类型，可能建议进行额外的测试。例如，基于逆转录病毒载体有关的额外安全问题和测试（GT CMC指南的V.A.4.b.ii节）。对患者的长期随访建议一般取决于与载体相关的安全问题和载体整合的倾向。

用作起始材料的细胞的性质可能对CAR-T细胞的质量和功能至关重要。由于患者或供体的差异性，细胞起始材料可能是批次间差异性的主要来源。在此，FDA以从白细胞分离中获得的起始材料（称为 “白细胞起始材料”）为例，描述细胞起始材料的注意事项。该建议可能也适用于其他类型的细胞起始材料。

FDA建议按照 GT CMC 指南的 V.A.2.c.ii 部分中的讨论描述从收集到开始制造过程的用于处理白细胞分离起始材料的程序。该说明应包括任何洗涤步骤或冷冻保存程序。

同时，FDA建议在所有白细胞分离采集点实施这些程序，以确保该过程的质量，包括处理细胞和运送到制造点。另，申报者应该有适当的程序来确保在运输到制造设施期间对白细胞分离起始材料进行充分控制（例如，温度控制），并且应该提供有关运输容器和温度监测的信息。此外，上市申请应包括运输过程和冷冻保存步骤的验证，包括评估白细胞分离起始材料在预定条件的稳定性。

通过建立用于CAR-T细胞制造的白细胞分离起始材料的验收标准，可以提高制造成功的概率。例如，规定最低细胞数、存活率和CD3+细胞百分比。FDA建议申报者在开始生产CAR-T细胞之前，对白细胞分离起始材料进行微生物污染（如无菌性或生物负荷）测试，或者在DP无菌性测试失败的情况下，保留一个样品进行事后测试。对白细胞分离起始材料进行额外的表征（例如，CD4+和CD8+T细胞、NK细胞、单核细胞、B细胞的百分比和绝对数量）可以为CAR-T细胞生产过程提供信息，因为这些特征可能影响T细胞的选择和扩增以及最终的CAR-T细胞质量。

根据FDA 21 CFR 1271.90(a)(1)，自体白细胞分离术起始材料不需要供体资格确定、筛选或测试。另一方面，同种异体白细胞分离术起始材料确实需要根据 21 CFR 第 1271 部分 C 子部分确定供体资格以及对相关传染病病原体进行筛查和检测。对源自同种异体细胞或组织的细胞库的检测建议参考GT CMC V.A.2.c.ii.b。

为了维护身份链 (COI)，必须记录从采集到 CAR-T 细胞给药的材料标签和跟踪（21 CFR Part 1271 Subpart D）。此外，FDA建议标签至少包含两个唯一标识符，并在每个处理步骤之前将标签检查内置到批次记录中。COI还应在临床现场进行维护，并进行两次独立的患者和标签检查。

多步骤生产工艺再加上细胞起始材料固有的供体间可变性，造成CAR-T 细胞生产变异性。为了尽量减少变异性和促进CAR-T细胞批次之间的一致性，FDA建议对制造过程进行良好的控制。申报者可通过供应商认证和进料认证（包括检疫、分析证书 (COA) 和原产地证书 (COO) 评估、目视检查和测试）对辅助材料的质量、安全性和效力进行认证。

微生物安全方面，根据美国药典 (USP) 第 71 章使用无菌测试 (21 CFR 610.12) 或经过适当认证和验证的测试方法进一步支持产品安全。

产品质量一致性。IND 应证明企业有能力根据拟定的制造工艺通过生产开发或工程批次生产 CAR-T 细胞。此外，FDA不要求在收集细胞起始材料后的CAR-T细胞制造过程中使用经批准或认可的医疗设备作为设备。

稳定性研究。在相关时间点进行适当的过程中测试对于实现和保持制造过程的控制至关重要。CAR-T 细胞的过程中测试方案通常需要评估多个参数（如，活力、细胞数量、细胞表型、CAR 表达）。值得注意的是，如果研究者计划使用新鲜的 CAR-T 细胞，FDA建议其提供最终配方和给药之间预期保持时间的稳定性信息。另外，由健康供体材料制造的产品可能无法准确代表自体 CAR-T 细胞的稳定性。因此，FDA建议将由患者材料制成的产品纳入稳定性研究。

CAR-T细胞的分析测试对于保证产品的安全性、特性、质量、纯度和强度（包括效力）是必要的（21 CFR 312.23(a)(7)(i)）。GT CMC指南的V.A.4和V.B.5节提供了关于DS和DP分析测试的一般建议。GT CMC指南第V.A.4.b.i节包括对药典分析的替代方法的建议。GT CMC指南第V.B.5.b.i节包括对新鲜给药的细胞产品的建议，或在最终配方和患者给药之间有限的保留时间。

CAR-T细胞的分析测试通常需要复杂的检测方法和开发特定产品的生物检测方法。因此，FDA建议申报者在CAR-T细胞开发的早期阶段就开始进行检测开发，并使用各种检测方法来表征其产品，如图像分析技术、流式细胞术、代谢通量分析等。

另外，申报者还应在制造过程和终产品中控制CAR-T产品的转导效率、表达载体的拷贝数、CAR表达水平、CAR-T细胞表型等，以确保获得一致性产品。

在产品开发或批准后，CAR-T细胞的设计、生产工艺或生产设施可能会发生变化。有些变化通常会导致新产品需要提交新IND。因此，每项变更应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评估，FDA建议申报者在考虑载体生产设施等重大变更时与OTAT沟通（例如，通过IND修正案征求意见或正式会议请求）。

在某些情况下，变更可能会改变在分析检测中无法充分测量的CQA。在这种情况下，分析性可比性研究不足以评估可比性。因此，FDA建议申报者预测建立一个可扩展且稳健的生产流程需要的变更，并在启动临床研究之前进行变更，这些临床研究旨在提供有效性的主要证据，以支持上市申请。

无论产品开发阶段如何，必须更新IND以反映生产过程的变化（生产工艺变更被视为需要信息修正的新化学信息）。如果开发后期变更，且没有支持BLA的额外临床研究计划，则分析可比性研究应与批准产品进行的研究一样全面和彻底。CQA的差异可能需要新的非临床或临床研究。对于批准产品，生产变更必须在现有变更控制程序的范围内进行。此类程序的设计应确保制造变更不会影响CAR-T细胞质量。如果提议更改产品放行标准，根据IND生成的临床数据可能被要求支持变更后产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内容如此，但完成 CMC 项目的每一步都需要大量的技术和劳动力资源。大型制药公司尚且具备相应的资源或人力，完成复杂的申报。较小的公司或研究单位或将由于程序繁杂与经验不足，导致失败。因此，在成本控制的情况下，选择有经验且成熟的CDMO公司支持整个CMC和药物开发过程，才能实现最终的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