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025年1月7日,FDA 发布公告,要求辉瑞和GSK对其已被批准上的RSV疫苗的标签进行修改,添加有关吉兰-巴雷综合征 (Guillain-Barré syndrome,GBS) 风险的新警告。
GBS是一类免疫介导的急性多发性神经根神经病。临床上,患者下肢或双上肢快速进展性无力,部分患者可能出现呼吸衰竭,面临瘫痪甚至死亡风险。
2024年2月时便有RSV疫苗可能导致GBS的消息传出,FDA当时即开启了对上市疫苗接种后情况的监测。此次发布的公告明确指出,FDA已初步确定接种辉瑞和GSK的RSV疫苗会导致GBS风险增加,但现有证据不足以建立因果关系。
接种疫苗本就是为了预防疾病,如果接种后要面临罹患更严重疾病的可能,接种人接种意愿无疑将被打击。对于正在面临疫苗销售额下滑的疫苗制造商来讲,FDA的这封“明令“实在算不上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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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BS与RSV疫苗
关于GBS的最早临床相关记录来自一位法国神经学专家——Jean-Baptiste Octave Landry。1859年,Landry在Gazette Hebdomadaire de Médecine et de Chirurgie上报道其关于10例上行性瘫痪的病例分析。其中一个典型案例如此描述:一位43岁的男性患者,开始时脚趾和手有所不适,并伴随虚弱、发烧疼痛。随时间推移,患者腿部失去知觉,并出现呼吸肌无力的情况,最终该男子在病发后的第三周去世。
GBS的正式命名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1916年,从前线救护队转到法国北部地区第六军神经科的医院工作的Jean Alexandre Barré(巴雷)和医院的主治医师Georges Guillain(吉兰)通过分析肌无力和感觉过敏的两名士兵的脑脊液情况,并结合André Strohl的电生理检查,首次描述了“急性炎性脱髓鞘性多发性神经根神经病”的概念。因巴雷和吉兰的报告首先得到了脑脊液分析和新兴的电生理学研究技术的支持,所以这种疾病便以吉兰和巴雷的名字命名为“吉兰-巴雷综合征”。(一个冷知识:2003年发表的一篇调查研究指出,导致美国历史上首位连任四届的总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下肢瘫痪的真凶有可能是GBS,而非脊髓灰质炎。)
过去的百年时间里,业内对GBS的认识日趋明朗,虽病因尚未确定,但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诊断和治疗体系。中华神经科学杂志文章提到,多数GBS患者预后良好,数周至数月基本恢复。但不容忽视的是,临床治疗中,即使接受标准免疫治疗,仍有5%的患者死亡,20%的患者在发病1年内不能独立行走。
多方资料显示,GBS可能与不少疫苗接种相关。有数据显示,在1976年甲型H1N1流感病毒疫苗接种期间,大约每10万接种疫苗的人群中就有1人出现GBS。另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也有一些疫苗接种后导致GBS的个案报道。但这些都未被明确证据证明。
在两款RSV疫苗未上市前FDA就注意到了疫苗接种相关的GBS风险。2023年2月,FDA就辉瑞的RSV疫苗——Abrysvo开了一场会,会议简报显示,19942名接种Abrysvo的受试者中有2例GBS病例。但FDA也指出,美国60岁以上人群的GBS发生率本就在1.5~3例/100万人,也就是说无法确定GNS与RSV疫苗有明确关联。出于稳妥考量,FDA当时要求辉瑞进行上市后安全性研究。
2023年年中,两款RSV疫苗接连获FDA批准上市,获批时间仅相差28天。上市第一年,两款疫苗便分别创下了15.5亿美元(GSK疫苗)及8.9亿美元(辉瑞疫苗)。
两款产品上市9个月后(2024年2月29日),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免疫实施咨询委员会(ACIP)的一场会议让业内再度开始热议RSV疫苗的GBS风险。会上披露,已发现23例经核实的GBS病例,全部发生在接种RSV重组蛋白疫苗22天之内。其中13例接种过辉瑞的RSV疫苗,少于11例接种过GSK的RSV疫苗。且另有FDA资料显示,每100万剂辉瑞RSV疫苗接种后出现25.1例 GBS;GSK的RSV疫苗每100万剂接种出现10.0例 GBS。与未接种疫苗的一般人群GBS患病率相对比(大约是1.11/10万人/年),辉瑞组已达统计学显著,GSK组未有明显统计学差异。
参考资料:
1.各公司官网
2.https://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007/s00415-018-9120-4
3.https://www.brainmed.com/info/detail?id=20938
4.其他公开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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